傾城

2007/10/08 00:04

《雨後》

　　　　
　　雨仍一直下，沒有停。

　　不太記得喜帖是什麼時候收到的。

　　也許是前天，也許是昨天，其實是今天的可能性也不小。畢業之後的日子過的混沌，時間觀念都變的模糊不清了。盯著那封紅的刺眼的帖子，有股酸澀鯁在喉間，怎麼咳也咳不走。

　　她要結婚了。

　　這個消息有意無意的襲著我仍未事過境遷的思緒。

　　大學生活彷彿還是昨日的事。

　　她的笑是那樣甜，白皙的透光的肌膚仍在我腦裡閃閃發亮。升上大三的那天，空氣裡混雜著雨後的潮濕氣味。她濕著頭髮拉住了我的衣角，羞澀的將掌心裡捧著的手工餅乾遞到我面前。當時我對她沒有太多的印象，只稍稍記得她是我系上的學妹而已。

　　可是我卻無法就此傷害一個善良女孩的心，仍是硬著頭皮靦腆的收下。

　　感情這回事很奇妙，儘管之前根本沒有注意到，只要對方一向自己告白了，還是會開始在意。

　　我對她就是這樣。

　　印象中，她的眼睛很漂亮。淺琉璃色的瞳孔澄澈的像是一潭清泉，彷彿所有污穢的事物在她的眼下都會恢復到最原始的純粹。

　　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並沒有擦起太大的火花。我們之間沒有的膩人的甜言蜜語、沒有銷魂的羅曼蒂克；僅是平淡如水的相處著。對於我們這似有若無的關係，我總是沉默，而她卻是寂寞。

　　我曾問過她，是不是也嚮往九十九朵玫瑰的浪漫；但她卻只是笑著搖頭說，心意比什麼都重要。也許，是我這樣遲鈍的人太不了解她敏感易碎的心。我和她之間有太多的灰色地帶。她沒說，我也沒問。我們遺漏了太多的碎片，無法拼湊出彼此理想的一幅圖。

　　於是，我們之間出現一條無形的鴻溝。不知不覺中，以彼此間的不懂來逐漸增加深度。分手那天她笑的很甜的模樣仍在眼前。她說的很簡單，給彼此多一點空間。卻在離去時被我發現她眼角一閃而逝的苦澀。

　　但是，對我而言，那段日子卻是那樣寧靜。

　　我突然發現，我早已習慣了她；習慣了她的髮香、習慣了她的笑、習慣了我們之間的無語；也習慣了她的喜歡。而當那份習慣從生命中抽走之後，我才恍若大夢初醒。

　　原來，把愛當成了一種習慣，是會失去所有的……

　　喜帖的照片上，她依然是笑的那樣甜；卻不再是我所熟諳的那張青澀的臉。隨手把喜帖扔回成堆的信件匣中，任憑那一點嫣紅在白花花的水費電費信用卡帳單中湮沒。

　　我知道我不會去。

　　我無法就這麼直視著她，而忽略掉她所洋溢的甜蜜；我不得不承認穿上婚紗的她真的很美。但那只會徒增我無法穿上西裝的悲哀。況且，照片上的她看起來是那般幸福，在她和他之間沒有讓我有介入的縫細。

　　天空和大地永遠只能在天陰時，藉著雨滴短暫交會；雨停後，又得隔著幾萬呎的距離遙遙相望；驟雨後的潮濕就像是一份無法解開的愁，在微酸的空氣裡醞釀許久。

　　那股難以解釋的酸楚，就如同隔著層淡淡悲傷的我和她。

　　找不到放下的理由，依舊是傻傻的等候。
　　
　　那段酸的讓人掉下眼淚的日子，只會逐漸融入回憶中，等待蒸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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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基本上，這是我嘗試感情文的第一秀。

　　不曉得成不成功。

　　感覺上有點固僵。＝ˇ＝

　　我果然不太會寫這類的文。